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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這本書幾近絕版了,據說有些圖書館有殘缺本,因此我打一些部分書內摘要,用以保存及欣賞:


十點鐘時,被邀請的客人陸續來到,公園裡,擠滿了各種打扮的人們顯出空前的熱鬧。


雖然已經快到冬天,但整個公園裡,暖和和的太陽照耀著,溫室和花壇的花全開了。


學校的停車場,金、銀的馬車,接二連三的跟隨而來,絨毯、箱子像是飛機一樣的在空中飛著,有侍衛跟隨著的公主、王子們,從馬車上下來。


公園裡的小路,充滿了人們,正好像是可列可斯老師掏乾池塘那天的青蛙一樣,有名的動物們也來了,穿著長統靴的貓、三隻小豬、傴僂的小馬、水的妖精坐在玻璃鑲成的水馬車,為了要包圍妖精,金魚們不停的跳著。


阿拉伯人、印度人、中國人等,從全世界的童話故事以至於全世界的人種,都到齊了。


可列可斯老師在學校門口,迎接客人。來的客人,全都是老師認識的,我非常吃驚,為何英俊的王子們都非常尊敬可列可斯老師,對於可列可斯老師的邀請,認為非常的光榮,我能做為這樣偉大的老師的學生,真是覺得幸福極了。


學校的教室,因為掛著可列可斯老師的放大拉長唧筒,因此,擴大了許多,能容納全部的客人,豈只這樣,我想即使是這些客人的兩、三倍,也一定是容納的下的。


可列可斯老師吩咐我們招待客人,老師施展他的才能,做出許多美味食品,把他裝在銀的盤子裡,端出來,有各類的蛋糕、小甜餅、巧克力、沾糖的花和水果,冰淇淋、奶油、葡萄、胡桃、熱飲料、冰涼的飲料等等。為阿拉伯人、印度人、中國人做了極好吃的東方食品,用顏色玻璃及蝴蝶、天竹葵做成的糖果、蜜餞等。


而且為特別貪吃的客人,和特別挑剔的客人準備了長毛藥、作夢藥和綠色果汁的回憶菜。


我的青蛙在我的耳邊告訴我,哪個客人喜歡吃什麼東西,因此,我特別會招待客人。


童話中的客人,全部都到齊了。坐到席上時,我們學生就排列在牆壁旁邊。


十一點整,可列可斯老師終於上了講台,穿著雪茄色的燕尾服的老師,讓馬特烏西停在肩膀上,慶祝用的雀斑,在鼻子上貼的滿滿的,看起來格外漂亮。


教室裡,寂靜無聲。


可列可斯老師輕輕地清嗓子,開始說珍藏已久的話。


「在很遠很遠的地方,越過森林,渡過河流,沒有半個人居住的深山裡,再通過一條小路,那條小路,穿過很深的烏雲,鑽過白雲,再穿過天堂,如此地終於到達了沈逤著銀色光輝的月亮,總之,我的右眼,到達那高高的天空去旅行,所見所聞都告訴我了。」


月球的外圍,銅、鐵、銀的山覆蓋著,山的地下四面八方,有著彎曲的道路,道路可以通道洞穴。


那些洞穴裡,住著叫做文尼克的月球的人類。


月球的表面,非常寒冷,因此,文尼克人絕不到地上來,他們從這條道路走到那條道路,從這個洞穴走到那個洞穴,他們很勤快的挖土,像螞蟻一樣,過著勤勞的生活。


在月球裡,草木都不能生長,除了文尼克人之外,甚至連一點生物都沒有。


文尼克人的身體,並沒有骨骼,相雲一樣柔軟,輕飄飄的,朦朧的,像明膠一樣柔軟的薄膜覆蓋著,身體能變成喜歡的型態。


文尼克人,大家都帶著各項的玻璃的容器,一有空閒,就躲到裡面去休息,容器的形狀都不相同,以形狀可以分辨誰是誰。


文尼克人沒有燈火,但是有必要時,會自己放光。


文尼克人吃銅製的珠子,還會發出像銀鈴的聲音,那是在互相交談。


文尼克人像雲一樣移動,又在工作時,他們完全不用工具,由自己發出的各種光,代替工具而工作。


文尼克人就是這樣的宇宙人。


對了,月球的南半球的銀山裡,住著統治文尼克人的伊巴里王,這個恐怖的暴君,他有強大的力量,只有這個國王,不像其他的文尼克人那樣,躲在玻璃的容器裡,他的身體是凝固的。


國王的身體,和地球的人們很相像,有手也有腳,沒有臉,頭很光滑。


伊巴里王的手上,片刻也不離手的握著一把細長的劍,觸怒了國王的文尼克人,就會被那銳利的劍,一劍刺進去。


有一天,伊巴里王打破文尼克人的習慣,出現在大銀山的表面,那時,令人震驚的事發生了…………


這時,可烈可斯老師中斷話題,靜悄悄地,豎起耳朵傾聽。


眼見著可烈可斯老師很擔心似的心不在焉的樣子,客人也不明白所以然,因此,開始吵嚷起來。


從公園裡傳來很大的聲音,叭!叭!樹枝折斷的聲音,玻璃破碎的聲音。


怎麼啦?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?


吵雜的聲音,漸漸接近,突然教室的門,「砰」一聲,開了,出現了亞洛吉。


亞洛吉頭髮蓬亂,衣服又皺又亂,臉、手都很骯髒,握著長鞭子。


亞洛吉滿臉通紅的大叫道:


「可烈可斯老師,你怎麼的這副醜相?」


那種可怕的聲音,大家都嚇了一跳,於是四周像凍結似地死寂無聲。


「你們怎麼拋下我去開慶祝會呢?騙我去捕金翅雀,趁我在吃小鳥的時,你們在這兒說好聽的故事嗎?


喂!你們大家眼盯盯地看著什麼?快點給我滾開!」


亞洛吉在驚駭的客人們的上面,揮動著鞭子。


可烈可斯老師變成啞巴一樣地沉默著,只是呆呆地站立著。


亞洛吉亂七八糟的揮著鞭子,一面走近擺著盛饌的桌子的前面,用盡力氣,用鞭子毆打桌子,發出了可怕的聲音,玻璃碗、碟子,杯子等破裂得粉碎而四處飛散,奶油、果汁都濺到在旁邊的客人的身體。


亞那透魯拼命的阻止亞洛吉,但一把就被亞洛吉推倒了,滾在地上。


教室裡,像是打翻了一樣吵鬧。


一位女王,和一位公主嚇得暈倒了,其他的客人也都站起來,爭先恐後地逃走了。


儘管如此,還是像死了一樣地不動,很悲傷地看著亞洛吉,我又覺得老師似乎又稍微縮小了一點。


「喂!客人們!趕快逃走吧!喂!三隻小豬,再不趕快逃,我就把你們烤來吃掉,螞蟻!蟋蟀!我要踩死你們喔!


從此以後,我是大將,哈!哈!哈!」


向門口傾洩的客人們裡面,突然跳出一個個子很高的美麗的女人,她站在的前面,斬釘截鐵地恐嚇他說:「我是偶人的女王,我命令妳趕快離開這裡。」


但是,亞洛吉不是普通的偶人,因此女王的命令,全然無效。


亞洛吉對著女王的臉,高聲地笑著,不加理睬,而是很粗暴地,把人們推開,大叫著:


「可烈可斯老師,你還不停止你的童話國嗎?你的學校室廢物,明白吧?廢物!」


亞魯福烈特忍無可忍,哇一聲哭了。


其他的學生們也很害怕,但都只是很驚慌地看著可烈可斯老師和亞洛吉,我氣得發抖。


教室裡的客人,漸漸減少了,除了我們外,誰也不在,回去的馬車的聲音,從公園裡傳來。


可烈可斯老師一動也不動的,眼睛似乎看著遠方。


那時教室開始縮小了,回到平常一樣的大小,天空開始變黑,又下起細細的秋雨了。


亞洛吉很得意似的,坐在可烈可斯老師的正前面,「ㄅ一ˋ」的吹了一聲口哨。


那時,可烈可斯老師好不容易才發覺過來,環視著空曠的教室,凝視著排列在牆邊的我們,然後又看著亞洛吉,而且完全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靜靜地說:


「你們真可惜啊!沒有聽完月世界的故事,只得娜到其他的時間再講。


閒話休提,現在不是吃午飯的時間了嗎?馬特烏西,是嗎?」


「是!是!」馬特烏西叫著飛向廚房。


可烈可斯老師以不在意的臉色,通過亞洛吉的旁邊,飛向空中,壓著燕尾服的衣擺,追上的馬特烏西。


可烈可斯老師的確是位奇妙的人物(P145~P153)


可烈可斯老師的秘密


半年前,我開始記這日記時,完全沒想到會寫得這樣長,而且寫的故事都這樣的奇妙而有趣。


像最近這樣,陸續不斷地發生了各種事,要依照順序地記起來,也是一件很苦的差事。


最重要的是,不知從何開始,在可烈可斯老師的身上,盡是發生一些不之所以然的事情。


大家比什麼都早發現到的是,老師的放大唧筒,已經不能再使用了。而且,可烈可斯老師在很久以前,就開始每天都稍微縮小,已經不能在返回原來的高度了。


是因為這樣可烈可斯老師才失掉元氣的嗎?可烈可斯老師常常陷入沉思,有時在滑上樓梯的扶手時,沉迷於深思中,橫跨著欄杆,一動也不動地,經過了好幾個鐘頭,又再其他的時間,例如吃飯時,可烈可斯老師拿著調味品的水壺飛著,沉迷於深思中的時候,就是忘了是在飛翔,於是摔跤了,整個屁股坐在碟子上,儘管這樣,可烈可斯老師也沒有發覺。


不知何時,老師變成我們當中最矮的亞魯福烈特的肩膀那樣矮。


「喂!看著,這樣下去,一個月後,可烈可斯老師就要消失了」亞洛吉這樣說著,放聲大笑。


最近的亞洛吉更無法無天了,亞洛吉在想起床時,才起床,也不來上課,在夢鏡裡,畫著可烈可斯老師的漫畫,任意地進入廚房,在鍋裡拋入青蛙和蜘蛛,把可烈可斯老師的氣球用針刺破,不停地罵著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,我們憎恨亞洛吉恨得不得了,我們最放心的時候,是亞洛吉到公園去睡覺得時候。


可烈可斯老師似乎很害怕亞洛吉所做的事,但是,無論亞洛吉做了什麼事,可烈可斯老師只是沉默著,豈止是那樣,亞洛吉的任性,越是厲害,可烈可斯老師的力量,就越變得薄弱。


老師漸漸很少到廚房去,忘了為我們做三餐,也沒注意到自己的雀斑,甚至於忘了吃長毛的藥,因此,可烈可斯老師的頭,立刻變得光禿禿的。


但是,改變的不只是可烈可斯老師,我總覺得學校的建築物,也變小了,房子的天花板也變低了,椅子、桌子、和床鋪,全都縮小了。


不只是如此,在公園中到處延伸的森林、山谷都變很小,高聳天空的橡樹、榆樹等大森林,不知何時,也變成很小、很寒磣的樹木。


當然,不是一時就變成這樣的,而是一點一點、慢慢地變,但是經過了一個月,就改變得太多了,因此,我們都很害怕。


只有亞洛吉還是非常的精神飽滿,大聲的唱歌,吹口哨,敲破玻璃,欺負馬特烏西,不斷地使我們焦急。


可烈可斯老師對於亞洛吉,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,像是非常難過似的,撫摸著光禿禿的頭,那期間,老師起床後,就連喝恢復記憶的綠色果汁的藥,也時常忘記。


我們的學校也要完蛋了,我們都很清楚的這樣感覺到。


那是在聖誕夜的事情,可烈可斯老師把全體集合在學校的教室,很悲傷地說;


「我可愛的學生們!最近,發生了怎樣的事情,你們都注意到了吧?我從很久以前,就開始變小,現在我要你們看得清楚,必須這樣地站在這高高的桌子上面。


不只是我,你們周圍的東西,一切都在變小。


那原因,或許你們明白吧?很簡單,總之,我的學校的故事,已經快要結束的緣故。


那種時候來臨時,你們千萬不要慌張,不久,這個學校,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,而且我也要消失了。


和你們離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,我和你們一起渡過的這一年,實在很快樂,但是,無論什麼事,必定會有結束的。」


「但是,老師,我們怎麼辦呢?」


亞那斯塔吉用像要哭出來的聲音叫著。


「你們不是有家可以回去嗎?


對了,亞那斯塔吉,請你仔細聽著,因為你是門口的管理員,今晚午夜打開門,把鑰匙丟在池塘裡,池塘結著冰,但是我已經在岸邊挖好洞了,『雀斑老師的不可思議的學校』的故事的結束,就是在那個時辰。」


我們都悲傷的不得了,大家都包圍著可烈可斯老師,不斷地在老師的手上親吻,老師的手,現在已經變成像小孩子的小手一樣小。


可烈可斯老師緊緊地抱著我們,搖著光禿禿的頭,悄悄地擦著眼淚。


我心裡非常難過,那幕情景,一生也忘不了,不久,太陽下山了,不知何時,開始下起雪來,窗沿積著一層薄薄的純白的雪。


可烈可斯老師打開小窗戶,抬起頭看著天空,然後,又轉過頭來看我們,用很激動的聲音說:


「諸君!請不要在流淚,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聖誕節的慶祝會,大家一齊到樓上去。」


可烈可斯老師跨騎在樓梯的扶手上,像羽毛一樣,輕飄飄的滑上了三樓。


我們也一次跳上兩三個階梯,急急忙忙地跟著可烈可斯老師的後面上去。


我們集合在三樓時,可烈可斯老師拿出一串鑰匙,一個個地打開門,每個房間都很黑暗,什麼都看不見。


可烈可斯老師以裝模作樣的表情,從口袋裡取出蠟燭的火,走入一間屋子裡。


立刻,全房間變得像白天一樣明亮。


在大廳的正中間,豎立著極漂亮的聖誕樹,樹枝上有數百根蠟燭,火紅地燃燒著,而且上面吊著可愛的玩具,金色、銀色的流蘇,精細的玻璃製品等等。


我們在慶祝聖誕節的濃厚宗教氣氛下,坐在盛餐桌的旁邊。


我環顧屋子,發覺到這裡以前一定是生病的道具們的病房,我們周圍的傢俱、桌子、椅子、鐘等,以前看起來是破爛不堪的,但現在因為已被可烈可斯老師修理過、摩擦過,和全心的一樣,閃閃發光。


一直到現在,還沒有和我們一同吃過飯的可烈可斯老師,今天坐在我們之間,快速地吃掉了像山一樣多的美味的食物。


晚餐結束後,我們大家集合在聖誕樹的周圍。可烈可斯老師為我們準備了星形的禮物,老師像聖誕老人那樣,照著順序分配禮物。


輪到亞洛吉時,亞洛吉不在,這時,我們才發現盛餐席上,亞洛吉也沒有參加。


可烈可斯老師似乎更加擔心了。


「怎麼啦?亞洛吉呢?他到底怎麼啦?馬特烏西,快去把亞洛吉找回來。」


亞那透魯發抖著,從椅子上站起來:


「老師,我知道亞洛吉在哪裡,我勸阻他,但他不聽我的話。」


可烈可斯老師的臉色,變得像白紙一樣蒼白,走到亞那透魯的旁邊,抓住亞那透魯的肩膀,老師叫道:


「喂,亞洛吉在哪裡?」


「亞洛吉在老師的秘密的房間裡。」亞那透魯用像蚊子叫一樣的聲音,發抖著說,然後就暈倒了。


我們不由得抬頭望天花板,這時可以清楚地聽到到處走動的腳步聲。


可烈可斯老師一跳跳到窗邊,打開小窗戶,就這樣飛到外面去了。


窺看可烈可斯老師的秘密的房間?我們連想都不敢想,因為若做了那樣的事,就要擔心被老師逐出學校,而且更糟的是,會被大家瞧不起。


而且,我們非常尊敬可烈可斯老師,因此一點兒也不想破壞老師嚴格的吩咐。


只有亞洛吉想做這樣的事,亞洛吉是被大家所厭惡的人,他自吹自擂、自負自滿,過分聰明的玩具人。(P154-P161)


以下(P162-P173END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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